《東京女子圖鑑》觀後感

 

劇名:東京女子図鑑(東京女子圖鑑)
首播:2016年12月網路劇
主演:水川あさみ(水川麻美)

(警告:內有劇情)

如同《東京傷情故事》,我也是衝著劇名中「東京」二字去看這劇集的。也許我其實與十九歲那年,第一次看《戀愛世代》的我沒兩樣,對這城市的一切著迷和好奇。就如故事開始時,中學時代的女主角那般。

雖然此劇每集只有二十多分鐘,但箇中有不少細節值得一再回味,製作毫不馬虎。

「你還覺得東京是閃閃發亮的嗎?」

故事的尾聲,女主角綾歷遍情傷,也對自己在東京二十年來是否有得著而感到迷惘。遠避故鄉的她,有萌生過離開東京的念頭。但最終,她還是選擇回去,繼續尋覓屬於自己的幸福。

為什麼她會回去?在鄉下當個大人物不好嗎?

「怎麼你去了東京幾年,講話怎麼變得這麼尖酸刻薄了?」

「是二十年啦!」

沒錯,原來不知不覺間,綾已經在東京生活了半輩子了。當移居到一個新的地方後,不論開始時對那地方的感覺是喜愛還是厭惡,人的性格,價值觀,和行為也會隨年月慢慢的跟當地同化。一轉眼,就發現自己已變得跟原居地格格不入。(更有可能的是,移居者變成了非此非彼的「中間人」)回去的路,早已經斷了。

綾早已融入了東京這城市(雖然她進不了那港區貴族的世界,但那是連東京在地人也是遙不可及的)。她早已習慣尋找

人就是要到了某個年紀,經歷了多少無常,才了解世上無論是婚姻還是愛情都未必會是永恆的。人生,並沒有一個叫「以後一直幸福快樂」的終點。到頭來,當尋找幸福已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時,追尋幸福的過程本身或許已經變成人生的意義,也就是命運的歸宿。

緣份,感覺,多少年〈東京篇〉〈終〉

2004年跟2009年相隔五年。恰巧,2009年的五年之後,也有關於她的回憶。

 

十一月底的東京,是紅葉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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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從澀谷車站前出發,走過彎彎曲曲的上坡路,到達代代木公園。逛了逛跳蚤市場,在戶外舞台前駐足一會之後,我踏上了連接公園南北部分的天橋。

時近黃昏,令馬路旁的紅葉多了一層金黃。

沒想到的是,我在橋上遇上了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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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次見她,大概是三年前的大學同學聚會吧?

「這麽巧?」她一臉驚訝。

「妳怎麼來日本了?」我更是驚奇。

不知道是誰曾說過亞洲國家太普通,沒興趣去的呢?

嘉琪攤了攤手。「我只是想離開香港一下,卻想不到去哪。在旅遊網站碰巧看到了日本旅遊的廣告時,我心想,反正都沒有去過,時間價錢也合適,沒所謂吧。」

雖然一陣子沒見,我還是讀出嘉琪言談之間的落寞。

據朋友說,嘉琪大概一年多前離婚了。自此之後,她便絕跡於所有社交網路,音訊沓然。當時的我也有想過主動聯絡她,但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不知道是否合適。

言念及此,甚麼妳好嗎之類的寒喧就免了。

「妳來多少天了?去過哪裡玩?」我感覺自己的語氣有點拘謹。

「我在出發前在機場買了本旅遊書,就依照裡邊的建議行程走。這兩天我到過新宿,池袋,淺草…其他的就不太記得了。」她呼了口氣。「我今天是從青山那邊開始逛,走著走著就來到這裡了。」

「公園妳都逛過了嗎?」我問道。

嘉琪搖了搖頭。

「要不要一起走走?」

「好呀。」她說。「但這會不會影響你的行程?」

我看了看手錶。「沒關係,時間多得很。」

 

星期天的代代木公園的遊人不少,有三五成群的年輕人,也有一家大小。有的在草地上嬉戲,有的聚在一起聊天,也有的像我和嘉琪那般,在環繞公園中央的步道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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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琪說道:「離婚之後,我回想過去時,發現這一切並不是無跡可尋。其實在結婚之前,我早已了解我和他性格上的分別,也知道我和他也不太可能會改變。」

我不知道怎麼回應嘉琪的話,只是看著她。

她苦笑道:「你一定是想問,既然是這樣,為甚麼我還是要跟他結婚?」

與其說是她知道我心裡的疑問,倒不如說是她想把答案說出來。

她續道:「我想,當時的我是有點不甘心吧。我和他婚前在一起好幾年,過程說不上順利,但最終還是在一起。我心裡總覺得,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才放棄,太可惜了。」

我終於說道:「雖然說性格決定命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應該沒有必然吧?」

「就是啊,所以我某程度上還是心存僥倖的。反正這不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理想人生規劃嗎?夫妻二人事業都上了軌道,在三十歲前結得起婚,過一兩年二人世界後還有時間生一兩個小孩。為了一些虛無的問題而放棄這些,聽來也覺得很笨吧?誰能保證日後遇上的人跟自己更合得來?我們父母那一輩很多不也是磨著磨著就是一生一世?」

我一直聽著,沒有說話。

 

走著,我和嘉琪見到有個穿著水手服的女生站在樹下,有個男生正拿著相機拍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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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跟你一樣,都是攝影愛好者呢。」嘉琪指了指我那掛在胸前的相機,抿嘴笑道。

「那妳要在那樹下讓我拍張照片嗎?」我笑道。

五年後,我還是開著這種玩笑。在這方面我可說是毫無長進。

「當然不要。我這麼老,只要站在那裡就被小妹妹比下去了。」嘉琪嘟著嘴說。「而且,你的相機裡有別的女生的照片,不會有人不高興嗎?」

我失笑。「妳放心。我會不貼在Facebook上的。」

「你還在Facebook貼旅遊照片啊?」嘉琪說。「現在的小孩都在玩Instagram了。你果然是跟我一樣老。」

「老了就老了嘛,有甚麼大不了的。」我呼了口氣。「我和妳畢業都已經十年,白頭髮都出來了,還能當自己是青春少艾嗎?」

「我可沒有白頭髮,你才有。」嘉琪拍了我一下。「但你說得對,原來,我們已經畢業十年了。」

只聽她續道:「那幾年,我整天都在想,十年後,我會做甚麼工作,遇到怎樣的人,人生會是甚麼樣子。但是,最近,我倒是會想著當年的事。」

「例如呢?」

「剛來到日本時,我想起了你。然後我就想,若果在台灣的那個時候,我沒有接那個電話,而是接受你的表白。我,和你的人生會不會完全不同?」

我聽罷有點驚訝,只是看著嘉琪。

她微微一笑。「怎麼啦?沒想到我知道你當年想追我?」

我失笑搖頭。「我以前早就猜妳是知道的。但我沒想到妳會在現在說這事。」

「因為,這一切都過去了。」她說。「不關痛癢的事,才會容易說出口。不是嗎?」

我只是點了點頭。

是的,一切都過去了。就算偶有痛癢,我早已學懂怎樣去視而不見了。

 

在公園繞了一圈後,太陽已經從樹木間消失。氣溫就更冷了。

「你今晚有事吧?」嘉琪問。

她的語氣沒有想要延續這次見面的意思,反而像是暗示該說再見了。

我們大概還會再見的。但見面和交集,卻是兩回事。

我說:「對。我要回澀谷那邊去。」

「有人在等你?」

「嗯。」我點頭。

「真幸福呀。」

我不想說甚麼妳也要努力加油的場面話,所以只是抿嘴微笑。

我們又踏過我和她偶遇的行人天橋,回到代代木公園的南端。在NHK前的十字路口,一直無語的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步。

我呼了口氣,說道:「妳剛才說,妳在想,若我們十年前在一起的話,我們的人生會怎樣?」

「嗯。」

「那妳有想出甚麼頭緒嗎?」

嘉琪搖了搖頭。

「要知道那答案其實不難。」我微微一笑。「妳只需要問自己:妳喜歡我嗎?妳能想像一個喜歡我的自己嗎?」

她若有所思半晌後,失笑道:「你怎麼能夠這麼冷靜的去分析這事呢?」

「因為,這是過去的事啊。」我攤了攤手。

然後,我們都笑了。

 

The End.

2012的日落

多事的2012年終於快過去了。在這裡分享一些這一年來拍到的日落。其中一些場景,會不會讓你覺得似曾相識?

更多的照片在Google+

加拿大溫歌華 – Olympic Village
加拿大溫歌華 – Coal Harbour
日本東京 – 台場
日本京都 – 清水寺
日本廣島 – 厳島神社
台灣新竹 – 南寮漁港

如果

我從電梯走出來,往落地玻璃窗邊走去。影入眼簾的,是橘黃色的鐵塔,和那燦爛的東京夜景。

這是六本木山Mori Tower五十二樓的觀景台。

在落地玻璃窗前,有一排排長方形的矮凳。看那些矮凳的大小,不用問就知道那是設計給情侶親暱地坐在一起看夜景了。

你可能會問,兩個人坐在一起,為甚麼一定要是情侶?不可以是兄妹?母子?父女?普通朋友?

對不起,大概是因為我是一個人來到這裡,條件反射下看到一雙一對的都想當然是情侶了。

我在四週拍了一輪照片之後,便在靠牆的位置坐下,等待其中一個窗前的位置空出來。

我揉了揉左邊的膝蓋。平常上班都是坐著,出外旅行時多走幾步路,腿就痛了。在這種時候,我才特別感受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十八廿二了。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離開了其中一張長凳,我便走了過去。

這位置的景觀的不錯,剛好對著燈色剛轉成籃色紅色的東京鐵塔。

我坐了下來,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之後,便坐著發呆。為甚麼?付了錢上來這裡,當然要呆夠時間才划算啊。

在這次旅程中,每當我在靜止的狀態時,不論是在電車上還是站在電動樓梯時,我都會不其然在想,究竟為甚麼我要作今次的旅行?

是為了散心?我最近的心情沒有不好,不需要散。

是為了體驗生活,增廣見聞?老實說,住宿在飯店,出入在遊客區,吃喝在連鎖食店,實在沒有令眼界開得多少。

算了,反正已經在途上,到現在才來反思旅行的原因,跟在拉肚子時才來深究為甚麼自己之前吃完燒仙草又跑去吃雪糕一樣,都是無意義的。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影在我的右側出現,一瞥之下應該是個女的。難道是剛才站在我後邊的情侶要到窗前來拍照嗎?

啊,不是。

一個女生把手袋放在我旁邊,說了一聲對不起,為手袋碰到我而道歉。

等一下,她說的是字正腔圓的「sorry」,並不是在日本平常聽到的「sumimasen」,她也是外國人嗎?

當她坐在凳的另一端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坐在凳的左側,而不是坐在中間。在潛意識裡,這可是甚麼意思?

奇怪。

我暗地打量著身旁的她,黑色的短髮,黑色的大衣,黑色的長靴。因為燈光頗暗的關係,其實我也不肯定那些是不是黑色。但從輪廓和膚色看來,她應該是東方人,而且是個美女。

我知道,這是我一廂情願的主觀願望而已。

就這樣,我和她各自佔著半張椅,默默地用雙眼瀏覽東京的晚空,和那轉換了顏色的鐵塔。

我不時向她望過去,心想,如果,只是如果,她剛好看過來的話,我會對她微微一笑,打個招呼。

如果她並沒有立即別過臉去,或是一臉驚慌地走開的話,我會嘗試用英語介紹一下自己,然後問她道:妳是哪裡的人?

如果她說她是遊客,我會問她到過東京哪裡去玩;如果她說她住在東京,我會問她來東京的原因,是為了唸書,工作,還是男朋友?

但可惜,每次我都只見她定定的往玻璃窗外望去,沒有留意週遭的任何事。

我覺得有點沒趣,拿起相機拍了幾張照片,假裝沒有留意身邊的她。

過了半晌,她的左臂動了一動。我轉過頭,看到她在看錶。

不知怎的,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她是在等人嗎?

假如剛才我跟她已經聊開了話題的話,如果我問她是不是在等人,我會得到怎樣的回應?

可能她會只是聳一聳肩,說自己只是單純的看一看時間;或許她會好像小說裡那般,不經意的向我這個陌生人訴說一個等待的故事,而我會耐心的傾聽,直到她為自己不停的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事而道歉時,才微笑搖頭,說一聲沒有關係。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身邊的她又看了看錶。

我用左手托著下巴,徹底放棄了跟她有任何真實交集的念頭。(其實是一開始也沒有)

我心想,如果我的為人主動一點,臉皮練得厚一點,也許我不會坐在這裡乾瞪眼吧?

如果這裡不是東京,而是香港或是台北,我會對身邊的她有這麼多憧憬嗎?

又如果,這個作者的文筆好一點的話,這篇小說可能不會這麼沉悶?

如果…

沒有如果了,因為她已經拿起了手袋,靜靜的離開了。

一切的如果,都是一個無聊愛幻想的人的思考習作而已。

The End.

【日本單身九天行】Day 4:到處亂走星期天

這天的行程較為鬆散,沒有太多特定的地方要去,所以這篇遊記寫起來大概也是沒甚麼章法。XD

 

早場:明治神宮

在平常狀況的星期天,要我八時起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在旅行中的我,是反常的。XD

星期日早上的山手線的人很少,車廂比平時更加安靜了。我在原宿站下車後,便往明治神宮去。

明治神宮,顧名思義,就是供奉明治天皇的神社,也是東京最重要的神社之一。也因為它的名氣,前來參觀的外地遊客還真不少。

在通往本殿的路上,會看到全日本最大的木製鳥居-大鳥居。

神宮本殿的四周都被綠色的森林包圍,空氣特別清新,有一股東京市中心裡難得一遇的大自然氣息。以這麼一個寧靜的地方作為一天行程的開始,實在是不錯的選擇。

 

走過小碎石舖成的路之後,便到了本殿,也就是人們進行參拜的地方。當我在內參觀的時候,就遇到有人在内拝殿(下第二圖)內參拜。

 

中午場:(沒有迷失)表參道

 

率性點更好

西武 找不到也好

當我沒有命途 何以謂之迷路

就隨便散步

反正 街燈可細數

想找的找不到 忘了它多麼好

 

張敬軒 – 《迷失表參道

 

離開明治神宮之後,我回到原宿站前,跨過行很天橋,便來到表參道。

表參道是近年來很紅的名店區。寬闊乾淨的行人路,就是這一帶被刻意經營過的證明。

沿路走去,見到的都是熟口熟面的國際品牌,例如GAP(它算是名店嗎?),Ralph Lauren,Rolex等等。

表參道山(表参道ヒルズ)近年在那一帶具代表性的購物商場之一。其建築和前身在餘弦棧有專文介紹過。

 

我經過了一間又一間的名店,一個又一個商場,但我都沒有進去。這些名店,都不是我這種人去得起的地方。XD

當我走在道上的時候,我想,有一天的我,會不會帶點無奈地跟著女朋友/妻子在這些名店內流連,然後會回憶當我第一次到東京的時候,曾這麼瀟洒地在這表參道上直行直過呢?(笑)

 

午場:謝謝這涉谷中心

表參道名店街向東南行的盡頭,是青山通。轉右,往西南方走,涉谷車站就出現在眼前。

涉谷,當然人多,車多,百貨公司多。

從街道的格局(路人:格局?風水嗎?)和店舖的佈置,涉谷給感覺有點像香港的銅鑼灣。若這一點成立的話,我想我明白了為甚麼這麼多香港人會喜歡到涉谷購物。

在車站底下的鐵板牛肉速食店吃過午飯之後,便在井之頭通附近漫無目的,不看地圖,不管方向(只記著回車站的路)地逛著。

走進一家HMV,拿起一本英文男性雜誌,看一篇Daniel Craig的專訪,還有關於法國馬賽治安的報導。就這樣,我有一點身在北美洲的錯覺。在店內還看到王若琳《Start From Here》專輯的日本版。

在大街小巷中走著,並沒有甚麼購物的意欲,在UNIQLO也都只是繞了一圈便走(那一家的衣服不便宜)。我在溫哥華逛街也是這樣,沒有特定想買的東西的話,就不會花心機多看。

 

晚場:東京鐵塔的人龍幸福

傍晚,我乘山手線到田町站下車,沿著櫻田通往東京鐵塔走去。(其實我應該在濱松町下車的,走的路程應該比較近)。

 

近一點。

 

快到了。

 

到了鐵塔下,我領悟了一個道理:在長週末期間是不應該去東京鐵塔的。

好啦,這道理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的我不知道之後的星期一也是假期,所以見到長長的排隊買票人龍,當中不乏拖著行李的日本本國遊客,只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而已。

買了票,還是要排隊等升降機。

 

到了一百五十米高,燈光昏暗(要不怎看得到外邊)的主觀望層,穿過人群,東京的夜景就展現在眼前。(是的,當我終於上到主觀望層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在鐵塔下買的票,只包括到主觀望層。想要到特別觀望層的話,就要在主觀望層再買票。更重要的是,為了上特別觀望層,我又排了一個小時的隊。

從主層到特別層只有一台升降機,所以人龍前進的速度比在樓下更慢了。排隊的時候,不時我會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那是當然的啦,在這燈光不足,空氣不暢,人多擠逼的地方,就連成年人也會覺得困倦,更何況小孩子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既然一場來到東京鐵塔,當然要「一上到頂」,到特別觀望層去了。

 

特別觀望層比主觀望層高一百米。因為視角差別的關係,東京看來又有點不同。

在特別觀望層的情侶們都特別喜歡擠在對著台場的這個方向:

 

照拍夠了,卡位也卡夠了,隊早已經排夠了之後,我便回到地面。當然,等往下的升降機時還是要排隊。結果,我在東京鐵塔的三個多時裡,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排隊的。

 

離開鐵塔,我乘搭地鐵日比谷線回到上野,在淺草口外,松屋旁邊的富士そぼ吃晚飯。吃甚麼?當然是咖哩了。那個咖哩炸豬排飯,味道是出乎意料的好。XD(路人:你大概只要是日式咖哩,你就會覺得好吃吧?)